“这批货总量1000克,其中有500克我藏在墙壁的夹缝里,剩下的藏在更隐秘的地方,我会将它们分成十份,分次交易,耐卡欧先生。”
“喔,是么?分批交易倒是不错,但藏东西的地方隐秘到连我也不能说吗?”
“请您见谅,这种事还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比较好,虽然您对自己的反窃听设备很有自信,我却不像您那么乐观。”
“好吧,可要是你死了,我又该怎么拿到东西呢?”
“这……”
“哈哈,别在意,我只是开玩笑的,不过话说回来,绘生你还真是警慎啊!”
“毕竟我们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交易。”
“但却是很赚钱的生意,绘生啊,你最喜欢的画家是谁来着?”
“是徐宾虹。”
“哦!真不错啊,笔墨浑厚,画意连绵,画出来的东西却像刚从奈落里爬出来的众生,这一次我要买一幅回去。”
“祝您如愿。”
“对了,每次来你这里这扇门都关着,里面是有什么东西吗?”
“啊,不,那是孙女的房间,现在长得亭亭玉立,所以不愿让我这种糟老头看见里面的布置了。”
“原来如此,这样看来,我的好奇心是得不到满足了。什么时候让我见见你的孙女?她今天在家吗?”
“有机会的,不过今天,她和同学去看画展了,就是您举办的那一场。”
“原来如此,原来如此!我记得你那幅‘父女’也被我放在了画展里,那幅杰作和那些媚俗的油墨放在一起倒是埋没了。”
“先生见笑了,我都不知道我那幅画好在哪里。”
“好在丑陋,还有仇恨……”
……
清晨时分,闹钟发出不知道第几次怒吼,然后文秋终于睁开了眼,抓过枕边的手机按了下开机键,结果屏幕上却只跳出一个电量不足的提示。
闹钟的指针指着上午九点,按昨晚回家的时间来算,自己已睡了整整十二个小时,只是倦意丝毫不减,还平添了饥肠辘辘的感觉。
他爬下床穿好衣服,洗漱完毕,然后去敲了敲胡睿的房门。里面没有人应,于是他推门进去,却发现人并不在房间里。
“对了,昨天他说去小结家看看,该不会顺势在那里过夜了吧。”文秋喃喃自语了一句。然后走进厨房,把两片吐司塞进烤面包机里,然后从橱柜里拿出花生、牛奶、燕麦片,倒进杯子里,几口下了肚子,倒是让饥饿感减轻了几分。
然后他打开房门,想取一下三个月前开始订阅的报纸。
他转动门把手,然后用力往外一推,没有推动。
“什么鬼?”文秋皱了皱眉头,又用力一推,这一次门倒是微微动了一下。紧接着文秋就听到一声痛呼,然后门被推开了。
“胡睿?你在搞什么鬼?”
“啊,文秋你终于开门了,我都在这里躺了整整一晚上了,你昨天晚上在做什么啊?”
“不小心睡着了。”文秋揉了揉额头道,“不过你也真是够蠢的,这种时候就应该试着在水管里,或者花盆底下找钥匙。”这样说着,从门口的塑料管里取出一把钥匙,放在手上甩了甩,“先进来吧。”
文秋让胡睿进了屋,把丢在门口的报纸捡起来,顺手关上了门。
“烤面包要来一片吗?”走进厨房,烤面包机里的吐司面包刚刚烤好,文秋递了一片给胡睿,“东西找到了吗?”
“没有,但也差不多了。”胡睿咬了一口面包,说道,“墙壁的夹缝我已经找到了,里面的东西还剩100克左右。”
“另一处藏匿地点呢?”
“排除到只剩三个了。”
“真不愧是自称死神的占卜师。”
“不过剩下的三个地点想确认的话有些麻烦,下次你和我一起去一趟,我们再想办法。”
“嗯。”文秋点了点头,“可是林爷爷为什么会突然就跑去贩毒呢?”
“这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“占卜的结果呢?”
胡睿摇了摇头,文秋“嘁”了一声:“真没用。”
“你行你上啊!”胡睿狠狠瞪了他一眼,用力把剩下的烤面包塞进嘴里,“现在真希望雪姨能快点回来劝老爷子回头,这样就能省掉我们好多事了。”
“也不知道现在的她在哪个国家瞎转悠,我都好久没见过她了。”文秋又在面包机里塞进两片吐司。
“我记得她现在应该在澳大利亚和袋鼠打拳击?”
“不对,那都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,我记得两三年前她就已经从澳大利亚回来了,现在好像在非洲的哪个小国里。”
“她跑去那里做什么?”
“谁知道,她本来就是个作死成性的女人,也许是去兜售军火去了?”
“真的假的?我怎么觉得她回国只会让贩毒的队伍越发壮大?”
文秋耸了耸肩:“这件事只能靠我们自己解决现在最好别轻举妄动。”
胡睿点了点头:“对了,文秋你还记得吗?雪姨以前总是说要等你长大以后娶她。”
“那只是她说过的玩笑话而已。”文秋脸色不变地回了一句。
“啊,是吗?不过这就是缘分啊,想不到你长大之后竟然喜欢上了雪姨女儿……酷酷酷。”
“别发出那种奇怪的的笑声。”文秋皱了皱眉头,然后双手放在餐桌上沉默了一下,“我已经放弃了。”
“放弃了?”
“嗯。”文秋点了点头。
“等等,放弃了?你认真的吗?”
“现在看来,我还不到谈恋爱的时候。”
“你是笨蛋吗?恋爱这种事哪有到不到时候的,你想谈恋爱就去谈啊,你怕什么!”
“你这个单身至今的家伙有资格在这种事上教训我吗?”
“不要说了两三句就开始人身攻击好不好!单身怎么了,我那叫用情专一,为爱等待!”
“停,别说了,听着好恶心。”文秋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,“为爱等待……总觉得你的黑历史里又要平添一笔。”
“少来!”胡睿用力一拍桌子,狠狠瞪着了文秋一眼,然后叹了口气,“文秋,你真的要好好想想,人这一辈子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不容易,错过了第一个未必能等到第二个,不努力争取的话,恐怕会变成一生的遗憾的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文秋低下头,慢慢转着手里的牛奶杯,沉默了好久。
然后他终于开口了: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,我想我和小结恐怕是没办法好好谈恋爱的。”
他这样自顾自地说着,然后又自顾自温柔地笑着,流露出一脸怀念幸福的表情。
“咔哒”一声,面包机里的吐司面包忽然跳起来,厨房里顿时变得一片寂静。空气里弥漫着奶香和麦香混合形成的甜甜香味。
文秋从面包机里取出一块烤得略焦的吐司面包,在一面抹上厚厚一层炼乳。
原本柔软的面包片因为烤焦而变脆,文秋坐在桌边吃得津津有味。
胡睿低下头,紧紧握着拳头,等到文秋吃完第一片面包,伸手去取第二块的时候,他忽然抬起头,带着一脸决意郑重其事地说道:“文秋,别那么轻易地放弃,恋爱的事也再努力一下,我会帮你的。”
文秋吃惊地看着胡睿,他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最后却没能说出口来。
……
“咕咕咕……”
透明的水晶壶倾斜着,在棕黑色的液面上勾勒出奇异的花纹。
“做好了,你的拿铁拉花。”
“哇!好厉害!”
小雪看着杯里的花纹,用力拍着手。
“画的是什么?”小冰凑过来,看了杯中的花纹一眼,问道。
“这是荷鲁斯之眼,古埃及的一个象征符号,又被称作真实之眼。它有看破幻境与迷雾的寓意,也有人把它刻在泥板上当做护身符。”
“啊,我有印象了,动画《游戏王》里面的千年眼就是这个花纹对不对?”
“嗯,没错。”
被胡睿称为羽先生的店员放下水晶壶,冲着两人笑了笑:“今天胡睿他们不来吗?”
“嗯?应该不会来吧?他们昨天商量着暑假要好好玩玩,所以今明后三天都各回各家,打算先把必须做的事做完,以便之后安排各种行程。”
“那还真有计划性呢。”羽先生笑了笑,“那么你们呢?没什么必须做的事吗?”
“有啊!”小雪笑着举起手上的速写本,“我们只是把该做的事情挪到这里来做而已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羽先生点了点,随即将目光投向坐在小雪边上的小冰,只见小冰的手里也捧着一本厚厚的法典,“努力学习,相比起我家那个年年得五月病的孩子,真的很不错呢。”
“对了,我之前听说传说中的‘死神’也是你们咖啡店的驻场占卜师,这是真的吗?”
“你说胡睿吗?他可不是什么传说,只不过是一个去年才开始玩塔罗牌的新手小白而已。”
“唉?真的吗?那他为什么会被称作死神?”小雪一脸惊讶。
“噗!”羽先生轻轻笑了一声,“胡睿没告诉你吗?我们店占卜师的称号是占卜师自己从二十二张大阿卡纳特中任选的,一张大阿卡纳特对应一名占卜师,因为人少牌多,所以只有一条先到先得的规则,然后胡睿来的时候死神还没人选,所以他就选了这张牌,据说是因为‘死神’这个词听起来很帅。”
“这种想法还真是单纯。”
羽先生耸了耸肩:“我家的占卜师选称号大多都是凭喜好的,也没什么深层次的意义。”
“这样啊,我还以为有机会见证一个都市传说背后的秘密呢。”
这一刻,小雪就好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趴倒在桌子上。
“你说的都市传说,难道是‘第六位的死神’吗?”
“咦?你知道?”
“因为那个传说的原型也是我家的占卜师啊。”
“咦?可是,你先前不是说胡睿来的时候,死神的称号还是空着的吗?”
“嘛,那个孩子有好久没来店里占卜了,而且她当初选择的大阿卡纳特可不是死神。”
“原来如此,那他又为什么会变被称作‘死神呢’?”
羽先生刚想回答,柜台边却忽然想起一阵电话铃声,他笑着对小雪说了一句抱歉,然后拿起听筒。
“喂?夫人?嗯……我知道了……好的……我也爱你……”
然后他笑着挂下电话,又向小雪说了一句抱歉:“对不起,我有事要先走一步,剩下就让蛇君招待你吧,另外,如果你真的想见见传说中的‘死神’的话,可千万别错过这一次的店庆。”
这样说着,他把一张宣传海报塞进小雪手里,匆匆走进了更衣间。
小雪低头看了手中的海报一眼,只见上面写着“Divine&Cafe分店一周年店庆,神秘占卜师,恋人回归~”的字样。
恋人是大阿卡纳特的第六张牌,所以才是第六位吗?可这样一来,又为什么会被称作死神呢?
小雪低下头,又一次陷入沉思。咖啡厅里,虹吸壶还在“咕咕”冒泡,新坐上柜台的服务生一言不发地低头看着书。
谁也没注意到,一名少女悄无声息地从咖啡厅后门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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